姜春华教授是我国当代著名的中医大家，姜老治疗肝腹水有一套以下瘀血汤为主的通用方。下瘀血汤出自张仲景的《金匮要略》，该方组成为：大黄二两，桃仁、蛰虫各二十枚。现可按照以下用量配药：大黄6g，桃仁9g，蛰虫15g。下瘀血汤本为妇科方，主治产妇瘀阻腹痛，及瘀血阻滞，经水不利，腹中症块等。姜老以下瘀血汤为主治疗腹水，盖因肝腹水在中医看来属瘀与湿互结之症。

1.对一般轻中度重腹水通用方：下瘀血汤加当归9g，丹参9g，生地9g，熟地9g，赤芍9g，白芍9g，党参9g（或人参粉3g），黄芪9g，白术15g，茯苓15g，砂仁3g，黑大豆30g，鳖甲15g，牡蛎30g。姜老说这个方子用于任何证型的肝腹水初次发作都有效，复发三四次则难有效。

本方是将下瘀血汤与八珍汤合方加减药味而成的，去掉了八珍汤中温燥的川芎，加功同四物的丹参，且将生熟地和赤白芍并用，又以砂仁理气，黑大豆滋补肾阴、清热泻火、利水消肿，鳖甲和牡蛎软坚散结。这样组方兼顾了扶正和祛邪，标本并治，故有效。

2.对于腹水较多，体质较虚而小便不利者用下方：下瘀血汤加入党参9g，黄芪15g，白术12g，黑大豆30g，泽泻15g，茯苓15g，西瓜皮30g，陈葫芦30g，玉米须30g，对坐草30g，木通9g，将军干9g（或蝼蛄9g）。

本方是在四君子汤与下瘀血汤的合方的基础上进行加减而成的一张方剂。方中的党参、黄芪、白术补气健脾，泽泻、茯苓利湿消肿；西瓜皮、陈葫芦和玉米须均为药食两用的有强利尿作用的中药，方中用量均较大；对坐草即金钱草，其主要功效为利湿退黄，是专门用于腹水的治标之药；木通利尿通淋，清心除烦；将军干即蟋蟀，和蝼蛄一样，都属于有利尿作用的虫类药。

从这些药物组成来看，姜老此方重在益气化瘀，利尿消肿。方中所用利尿消肿的药量虽大，但是安全性都很高，不易出现医疗事故。

3.对于体质较实，大量腹水，胀满难堪，小便极少者，用下瘀血汤加服用下药：商陆9g，大戟15g，芫花1.5g，车前子15g，赤茯苓15g，陈葫芦30g，对坐草30g，瞿麦15g，大腹皮（即槟榔皮）9g，大腹皮子（即槟榔）9g，黑白丑各30g（即黑牵牛子30g加白牵牛子30g），研粉冲入煎药中服。

姜老此方，已是重攻轻补，所以特别注明只能用于体质较实，腹水量多，胀满不堪，小编极少者。此方中的商陆、大戟、芫花、黑白丑均有毒，大戟和芫花更是有剧毒，体质稍弱的患者用这个方子凶多吉少，故不可滥用。

此方用到的大多是中医的峻下利水之药，不过此方在姜老所在的年代可以配齐药，现在在一般的中药店里是配不齐这样的药的，因为本方容易出医疗事故。但中成药膨症丸中含有这些剧毒成分，可以与其合用。

严重的腹水患者，几乎没有妥善的治疗手段，这种方剂也属不得已而为之的虎狼之药。若患者用药后有效，不可恋战，应尽量在症状缓解后，改为2方或1方。

另外，姜春华教授治疗腹水还有一个经验方“巴漆丸”，是以巴豆霜和干漆为主组成的，笔者此前已经撰文介绍过，读者如有兴趣，可阅读笔者旧文《姜春华教授治疗肝硬化腹水的验方“巴漆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