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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正宗》中治疗淋巴结肿大的柴胡清肝汤

柴胡清肝汤出自明代医生陈实功的著作《外科正宗》,其组成为川芎、当归、白芍、生地黄、柴胡、黄芩、栀子、天花粉、防风、牛蒡子、连翘、甘草各1钱(3g)组成,用法为水煎服。

本方有疏风活血、散结消肿的功效,用于肝、胆、三焦风热所致的鬓痈、胁痈等初起未成脓者,症见局部红肿热痛,口苦胁痛,头晕目眩,舌红苔薄黄,脉弦数。

现代常将其用于咽喉炎、慢性扁桃体炎、颈部淋巴结炎等症属肝、胆、三焦风热证者。本方具有保肝、利胆、抗菌、解热、抗炎、抗肿瘤等作用。

本方可用作淋巴瘤治疗的基本方之一,如果淋巴瘤患者出现红肿热痛,口苦胁痛,头晕目眩,舌红苔薄黄,脉弦数等症状,可以本方为基础方,各药用量均加大至10g,另外加三棱10g,莪术10g,并加有清热解毒和抗癌消肿的仙鹤草、白花蛇舌草、蒲公英、夏枯草等各10-30g。另外配合小金丸和西黄丸等抗肿瘤中成药使用。如果患者还有其他症状,如头晕目眩,则加钩藤、天麻等同用。

本方是由四物汤和半张小柴胡汤组合,然后加味防风、牛蒡子、连翘等疏散风热,消肿散结药而成。所以本方的组方原理为补血活血、和解少阳、疏风散热、消肿散结,中医认为淋巴结肿大系少阳证,故需要用柴胡汤的思路。既然出现了成型的肿块或结核,则其存在血瘀的问题,就应配合活血化瘀的思路同治。所以这个组方就是以小柴胡和四物汤为基础组合而成的。

连翘和牛蒡子都是既能疏散风热,又能消痈散结的中药,这两个药也是抗肿瘤的常用药。只是单独用这个方子抗肿瘤,其效果有限。我们要用它来组方治疗肿瘤,必定要加大力度。

李东垣《兰室秘藏》“疮疡门”中的“散肿溃坚汤”

“散肿溃坚汤”出自李东垣的医著《兰室秘藏》中的“疮疡门”篇,原文如下:

“散肿溃坚汤:治马刀疮,结硬如石,或在耳下至缺盆中,或肩上,或于胁下,皆手足少阳经中。及瘰疬遍于颏下,或至颊车,坚而不溃,在足阳明经中所出。或二证疮已破,流脓水,并皆治之。

黄芩八钱(酒洗,炒一半,生用一半),草龙胆(酒洗,各炒四遍)、瓜蒌根(锉碎,酒洗)、黄柏(酒制)、酒知母、桔梗、昆布各五钱,柴胡四钱,炙甘草、京三棱(酒洗)、莪术(酒洗,炒)、连翘各三钱,葛根、白芍药、当归梢、黄连以上各二钱,升麻六分。

上㕮咀,每服六钱,水二盏零八分,先浸多半日,煎至一盏,去渣,食后热服。于卧处伸足在高处,头低垂,每含一口作十次咽,服毕依常安卧,取药在膈上停蓄故也。另攒半料作细末,炼蜜为丸,如绿豆大,每服百余丸,用此药汤留一口送下。或加海藻五钱炒亦妙。”

李东垣此方是治疗淋巴结肿大的,颈部、锁骨、腋下的淋巴结肿大均可治之。本方由小柴胡汤加减而成,李东垣认为此病为手足少阳经病,所以用了小柴胡汤加减化裁。将小柴胡汤去人参,另将半夏换成天花粉(即瓜蒌根),再加黄连、龙胆草、黄柏、知母等清热药,桔梗、昆布等消痰药,三棱、莪术、连翘等溃坚散肿药,又加葛根解肌,白芍柔肝,当归梢活血通经,诸药合用,就能和解少阳、软坚散结、溃肿散坚,所以这是一张标本兼治的方剂。

李东垣的这张汤方,无论是从传统中医药的角度来看,还是从现代药理学的角度来看,都是一张很好的治疗淋巴结肿大的方子。方中所用的黄芩、瓜蒌根、龙胆草、黄柏、三棱、莪术、连翘等均为现代常用的抗肿瘤药。

李东垣的用法也颇值得借鉴,一半煮散含服,一半制丸服用,他在“疮疡门”的其他方剂中甚至提到,药渣还可用来外敷。这种用药方法是全方位的,散剂煮成汤含服易于吸收,丸剂慢慢崩解有利于药力持续,药渣外敷则可透皮给药,这样用药能达到整体治疗与局部治疗相结合的目的。如此用药,一者说明李东垣医术高超,实践经验丰富,用药方法有过人之处;二者说明这类疾病难治,就连李东垣这样的一代宗师,也很难靠单一的内服药取效。

现代多以李东垣的这张方剂治疗淋巴结核、感染性淋巴结肿大、淋巴瘤以及淋巴转移瘤。此方有一定的消肿散结作用,若能与西黄丸、小金丸等药同用,其效果更好。若为癌症引起的淋巴结肿大,则此方与化疗药物同用,效果更好。

本方不宜改为汤剂煎服,因为此类疾病大多疗程长,治疗不易,服用散剂和丸剂对患者的肠胃刺激不大,所以古人治疗此类疾病大多以丸散膏丹缓图,今人为避免制丸散膏丹的麻烦,统一改成汤剂服用,实非所宜。

柴桂解毒丸治疗白血病、淋巴瘤和神经母细胞瘤的实践经验

柴桂解毒丸是笔者自创的治疗新冠感染的方剂,配方如下:桂枝10g,黄芩10g,人参10g,灸甘草6g,白芍10g,柴胡25g,天花粉15g,藿香5g,佩兰5g,砂仁5g,羌活10g,川芎5g,苍术5g,厚朴5g,枳壳5g,白芷5g,蔓荆子15g,防风5g,荆芥5g,枇杷叶10g,桑白皮15g,鸡内金6g,山楂15g,葛根15g,桔梗10g,地龙10g,大枣肉25g,干姜5g。

此方是笔者将柴胡桂枝汤、荆防败毒散、平胃丸、泻白散等四张方剂组合在一起,并在其基础上进行加减化裁而成。笔者最初组建此方的思路是联合使用多种方剂,针对新冠感染引起的发热、畏寒、身痛、咳嗽、纳差、乏力、腹痛、腹泻等症状进行对症治疗。在2022年岁末的那轮疫情之中,笔者用柴桂解毒丸解决了不少病毒性肺炎患者的问题。

疫情高峰过后,研究中医抗癌多年的笔者意识到柴桂解毒丸这张处方对容易引起发热、疼痛、纳差等症状的白血病、神经母细胞瘤和淋巴瘤应该也有一定的对症治疗作用,若将此方改良,加入莪术、鳖甲、茵陈、栀子等药,对肝胆胰腺系列的癌症也应该有一定的疗效。笔者遂决定在2023年在柴桂解毒丸的基础之上,探索治疗癌症的新思路。

笔者首先将柴桂解毒丸加到一名白血病患者,一名淋巴瘤患者和一名神经母细胞瘤患者的治疗方案之中,这三个患者此前都在应用其他的中医抗癌方案。白血病患者所用的是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治疗方案,淋巴瘤患者使用的是消瘰丸和西黄丸为基础方的治疗方案,神经母细胞瘤患儿使用的是笔者的中医复方广谱抗癌的治疗方案。使用这些方案后,以上三位患者的病情基本稳定。

但该白血病患者去年12月份感染了新冠后,出现了一些严重的症状,CT检查也显示有病毒性肺炎,患者低烧难退,所以笔者最初对该患者使用柴桂解毒丸是为了治疗她的病毒肺。患者抗感染治疗见效后,笔者嘱该患者将柴桂解毒丸与其以前所用的抗癌药同用一段时间,观察临床疗效。患者用药至今年2月份后去医院复查,结果显示患者因白血病引起的异常血象得到了改善,肿大的淋巴结也缩小了。这一疗效比过去单用抗癌药效果更显著。

因为该白血病患者使用此方案后,效果较好,所以笔者近期又将此方案应用在另外两名白血病患者身上,应用后的情况尚待反馈。

笔者对该例神经母细胞瘤患儿加用柴桂解毒丸是因为该患儿腿痛,在感染新冠前该患儿也腿痛,感染后再次腿痛。腿痛是多数神经母细胞瘤患儿复发的临床症状,在加用柴桂解毒丸后,患儿的腿痛显著改善,直到后来不再腿痛。因为该患儿家庭条件有限,治疗前和治疗后均未能做相应的检查,所以无法从西医的检查报告来判断柴桂解毒丸对该患儿是否有效。

不过该患儿在症状消除后,继续服用柴桂解毒丸,出现烦躁、汗多等症状,这是柴桂解毒丸对健康人的副作用,因为柴桂解毒丸中的柴胡桂枝汤和荆防败毒散均为发汗解表药,所以有发汗作用。患儿出现此副作用后,笔者即嘱其停用柴桂解毒丸。

后笔者将柴桂解毒丸方改良,组成了柴葛化瘀丸(柴胡15g,葛根30g,桂枝15g,肉桂15g,鹿角霜15g,当归15g,干地黄30g,黄芩10g,人参10g,天花粉12g,地龙10g,川芎10g,白芷10g,藁本10g,蔓荆子30g,薤白10g,苍术10g,厚朴10g,炒枳实10g,白芍15g,赤芍10g,红花6g,伸筋草10g,威灵仙15g,地鳖虫15g,怀牛膝15g,羌活10g,独活10g,丝瓜络10g,杜仲10g,续断10g,丹参30g,益母草30g,木瓜15g,桑白皮6g,地骨皮6g,牡丹皮6g,檀香3g,砂仁3g,甘草10g),笔者将此方用于一例淋巴瘤患者。

该患者20余岁,正在以西黄丸和消瘰丸等方剂组成的合方治疗,疗效很好,病情稳定。患者自幼身上容易起各种各样的疹子,很容易感染。笔者决定试探着在原来的治疗方案上加上柴葛化瘀丸这种抗感染和活血化瘀、清肺泻热的方案,用药后,患者的情况良好。

白血病、淋巴瘤和神经母细胞瘤虽然属于三种不同的癌症,但是其临床症状有一定的相似性。而且神经母细胞瘤也容易诱发白血病,当NB细胞重度浸润,神经母细胞瘤患者就进入到白血病化期。此期患者体内的NB细胞在骨髓内异常增殖,可占到54%-98%,导致正常的造血细胞粒、红、巨三系受到抑制。外周血象可见白细胞升高、血红蛋白降低、血小板偏低,临床表现为发热、骨痛、腹痛、淋巴结肿大、肝脾肿大,这类患儿的临床症状与白血病和淋巴瘤患者的临床症状相似。

而这些症状也与新冠感染的症状相似,所以原本设计用来治疗新冠感染的柴桂解毒丸,也是可以用于对这类患者进行对症治疗的。初步的临床实践也证实,在这些患者原有的治疗方案中加入柴桂解毒丸或其改良方后,患者的临床症状得到了改善,相应的血项指标也得到了改善,肿大的淋巴结缩小。这些充分地证明,柴桂解毒丸不但可以解决新冠感染的相应问题,同样可以缓解与新冠感染症状相似的癌症患者的临床症状。

人类所患的许多癌症都与病毒有关,比如EB病毒会导致淋巴癌和鼻咽癌等癌症,乙肝病毒和丙肝病毒会诱发肝癌等,我们基因中携带的病毒癌基因也是人类罹患癌症的重要诱因。所以,可以抗感染、抗病毒、抗炎镇痛的中药组方,有一定的抗癌作用也就不足为奇。笔者正是受到这一思想的启发,才决定在今年尝试着用笔者治疗新冠感染的经验方柴桂解毒丸治疗相关的癌症。

笔者目前也正在根据患者服药后的反应,尝试着改良此方,组建更适合癌症患者的配方。这一方案或许对缓解癌症患者的癌痛、癌热有一定的作用,对改善患者的血象也有一定的作用。若能在此思路上继续探索下去,应该可以找到一条新的有效的中医抗癌之路。因为第一批的临床实践显示此研究并非无的放矢,所以笔者本人目前正在更深入的研究这一抗癌思路。